2021 年总结

欲 望







关于

或许，有很多可以诉说，但我只想讨论一组相关的话题，个欲、他欲和公欲。
我记得是五月份，在一条笔直的公路上，我坐在一辆商务车的最后一排，远处连续的亮光被劈成两侧的路灯，使我陷入对公欲和个欲的思考，或许只有两三分钟，或许很长，但觉得随即被一阵颠簸拉回现实。
我无法清晰记得当时想了什么，只能去翻那时候的笔记，当时的我记下了如下这些：
道德是个欲和他欲或公欲碰撞后，舍弃个欲；
道德教育是规范个欲向公欲发展；
极权主义是他欲控制公欲；
代沟是时代的公欲不同；
社会发展是个欲向公欲入侵并合并......
这些好像清晰易懂，我所讨论的话题无非是旧话重提，用一些生僻概念包装知识，甚至知识包装了一些所谓的信息。

02

思考

  • 个欲

    定义：个体行为的动机

    个体行为的动机，区分为本能的和习得的。这种区分本质上就是柏拉图在理想国中肉体和大脑，勇气和克制，同样，也在其《申辩》和《克力同》中体现，是两种永恒而不可调和的道德准则。本质上，也即尼采所谓的酒神精神和日神精神，尼采认为日神也即习得的动机诅咒了我们人类。也是通俗意义上潜意识和表意识的区分。类似的，这种区分也根植于耶路撒冷精神与希腊精神的对抗中，是信仰与智识的不相容。
    进一步辨析，本能性和习得性究竟是一种二元对立，还是一种辩证，亦或是一种量上的连续性。首先，根据进化学说，可以否定的是本能和习得性的二元对立，用亿万年的历史眼光看待人类这一短期物种，能瓦解人类本能性动机的源头的神圣性，而用一生的眼光看待作为个体的人类，本能的动机仍具有其先天给予性。其次，二者的辩证性也是可以否定的，先不论就康德对二律背反的充分阐释，个欲的冲突是无法削足适履地放入任何一个四重律中。详细而言，可归于量的二律背反根源是在语义定义上的模糊，而可归于质的二律背反根源是实践知识与物自体的差异，而不同的个欲本质上都是内感官的对象，不涉及物自体。
    因此，我更倾向于本能性和习得性的个欲的本质差异在于量上的连续。直观来说，以时间为度量，本能性的动机更偏向来自于离当下较近的个欲，而习得性的动机更偏向来自于离当下较远时间的个欲，同样也可以空间作为度量，掠过不表。这也是非理性和理性的一种解读，单纯的理性定义即更全面和更长远的思考，而非理性在惯用语中也更常用于对欠缺考虑的行为的指责。
    个欲的区分本质是连续的，则二者本质上不是对立的，真正对立的个欲是占用同一时空下的任意多个个欲。但对于同一时空下的任意多个个欲，存在基于对个欲区分的一种主观性排序，因此，个欲表象上的冲突是本能性动机和习得性动机的冲突，但本质只是多个个欲的冲突。能看出，个欲的冲突是一切冲突的本质，而其他冲突本质上都只是个欲冲突的表象。在处理表象的冲突中，伊壁鸠鲁学说的一个重要概念即在于对习得性动机的摒弃，对本能性动机的肯定，而其同时代的反面柏拉图，就是另一种的典型代表，柏拉图甚至更进一步，将习得性动机的本质固化为本能性的，他用本能性为习得性动机背书，是对克制的全面歌颂。

  • 他欲

    定义：个体对他人行为的动机的解读

    他欲，并非指他人的个欲，而是个体理解的他人的欲望，因为他人及他人的欲望作为物自体外在于我们，我们只能通过感性去获得关于其的表象知识，但无非超验地确定他人的个欲。
    人与人之间的冲突，本质并非不同人之间个欲的冲突。因为存在一方理解为冲突，而另一方不理解为冲突的情况，如果本质是两个不同人的不同个欲的冲突，那么就不存在另一方不认为此为冲突的情形。所以人与人之间冲突的本质是个体个欲与他欲的冲突，即某个体的动机和同一个体理解的他人的动机的冲突。其实这里冲突的本质即个体知性能力中动机的归因能力。在与他人发生表象上的冲突时，个体通过他人的言语、观察的言行获得他欲，然后他欲和个欲发生冲突。
    更进一步，他欲的本质是一种个欲，因为我们能理解的他欲的基础是我们的知性能力，即演化而来的一种协助生存的能力。但此处并非要否定人与人之间冲突的意义，因为个欲与他欲的冲突是真实存在的，我们不能因为感性而否定实践的真实性。例如，一个反社会人格罪犯，不会认为自己个欲是有问题的，他也不认为他欲与他的个欲发生了冲突，但我们所理解的他的他欲便是与我们的个欲冲突的，只是这种冲突的形式本质是我们个欲的冲突，而这是因为公欲的存在。

  • 公欲

    定义：多个人的他欲的集合

    不同时代有不同的公欲，不同的公欲塑造了不同时代的人。古时候，一个人的他欲，甚至少数人的公欲可以压倒整个社会，吞噬整个社会所有人的个欲的集合，逐渐成为社会真正的公欲。在中国古代，人们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因为当时整个社会的公欲。这种公欲不仅塑造了当时人们的个欲，也塑造了当时人们的他欲，即当时的大部分女性为认为自己的确应该“无才”，而大部分的男性也认为其他女性都是希望“无才”的。
    回到最初寥寥记下的碎片。在伦理上，当剥离道德一词的善恶性，那道德本质上就是个欲和最大公欲碰撞后，舍弃个欲。而道德教育就是规范个欲向最大公欲发展。在政治上，极权主义就是个欲控制公欲，或者可以说是他欲控制公欲，因为极权者并不会认为自己是极权主义，会认为自己的个欲就是最大的公欲，而评价极权主义便是用他欲作基础。
    在文化上，代沟是时代的公欲不同，不同团体的不可对话的根源在于公欲不同，而可对话基础在于公欲的逐渐靠拢。在历史上，我认为，唯一的社会发展是个欲向公欲入侵并合并，即更多的个欲可以得到满足，发展就是让公欲包含更多的个欲，不同的人、甚至全部的人的个欲都能得到满足，都能纳入公欲的体系，被他人理解，也即他欲在私人理解中的无冲突性。有时候回顾历史，觉得多年前人们的他欲和当下人们的他欲尽无差别，甚至还有退化，真是唏嘘。简而言之，社会的发展应该是每个人的个欲都从心且不损害他人，纵使被公欲引导也是内心所希冀的，这样，人与人之间不再相互期待，不再相互强迫，一切都是恰好的奇迹。

03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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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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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结束

这个年纪的我们，终会迎来身边人离开的那天，或许会作首慢歌，或许会写些文字，或许有重要的人在身边陪着，或许只是一个人默默经历，大部分的我们会被劝慰坚强地走下去，依靠漫长的生活琐事抵抗这份无能为力。却在某一天，或许是回家的公车上，看着车里狭窄的空间被街道的灯影交错着渐亮渐暗，恍惚间，想起给予自己那么多时间的人再也无法相见，会比离开那天更觉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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