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选择是唯一的,所以一切才看似命中注定。
世界是没有冲突的,存在就伴随着必然性和适应性,冲突都来自我们的意识架构,我们解释世界、解释他人,解释自己的那个架构。 冲突发生在架构降临时,降临在或世界、或他人、或自身时,而本质都是降临在他者的架构上导致的冲突。
架构降临时导致冲突的本质又是因为我们的偏见和我们解释世界的冲动。
我们解释世界在进化中给了我们极大的利好,从而成为了适应这个世界的人类的本性之一。
而我们的偏见、必然的偏见来自我们物理上的限制,就像归纳法只需要一个反例,归纳法的先验成立取决于反例找不到,但是谁也无法穷尽个例,因此成了一个自我指涉的循环。此外种种,我们都是偏见构造的人。
架构的降临导致的冲突,诸如期望的落空,相处的摩擦,理解的痛苦,都是我们架构间的冲突。
每一种具有偏见的解释都是毁灭性的,它必定在精神层面解构了世界、他人和自己,或归纳,或描述,或推理,许多繁复的解释构成了我们的意识架构,我们的哲学系统,我们的思考空间,当我们投射,或者说,砸向他者的架构时,偏见所过之处,都是摧毁。
所以我们无法共情,无法真正的共情,我们所谓的共情是我们用自己的架构去想象他者的经历,我们不可能持有他人的架构并重现其经历。
然后,大多数人的架构是可悲的,因为其间有太多的随意,太多的盲目,太多的注入。因为随意,我们以为我们有太多必然。因为盲目,我们以为我们理解他人和世界。因为被注入,我们以为我们相似又独特。
所以,读书的价值在于,如果给予作者足够的信任,愿意暂时搁置自己架构中的诸多解释,我们就能在不砸出架构的前提下探寻这个他者的架构,以此来审视自己架构中的诸多解释,在今后架构降临的时候更少产生毁灭。
可是,架构的意义就在于它的先验部分需要我们纯粹的信仰,因此搁置这部分解释是困难,也是痛苦的。
这是今年读的书的感受,
“可解释性”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宗教,
一本或神圣、或愚蠢的书,能被人赋予不同的解释,从而让人信仰不同的解释,甚至信仰不同的基本假设,这让我直觉地感觉滑稽,
这是一种人文科学和自然科学的分解,
当可解释性的程度降低,一种科学势必或落入自然科学的领域,
人文科学,你能提出各种各样的学说、假设,但都能解释,
我觉得这还和一个原因有关,本体论,
如果你相信唯一的真理是同义反复,
自然科学的极端,就是假设的同义反复,却永远达不到现象。
社会科学的极端,就是现象的同义反复,却永远达不到假设。
但是,哲学是一个极端的例子,他是假设的同义反复,但是对于现象的同义反复的程度并没有因为哲学离假设极其近而减弱,反而增加了,因为自然科学中的假设能被现象用归纳验证,但是哲学中,从假设、现象、归纳到验证都是需要被审视的。
自然科学会针对一个问题提出一个由思想实验验证的假设,
但是,哲学,需要对所有问题都提出假设。
身边有人会关注一些玄学的问题,比如手相,发现我的左右手中的所谓的智慧线不同,左手的存在断层,右手的却是连续的。
这就让事情变得特别有意思了,如果我将来思维出现问题,我可以用左手解释,如果没有,我可以用右手解释。
但是,我不相信这些玄学,所以到时候我应该会有朴素机械观去解释。
如果我生活在中世纪,我会重复着许多和现在类似的行为,但是指引我的是宗教上的观念,而不是现在的思维体系,这种从本质上抽离的让人不可否认地感到荒唐。
我们习惯于用一些看似简练的话语去总结现象,仿佛经过一两层的分析的概述就让我们自以为真的理解了。
赫拉克利特的态度应该有独立出自己的问题,如果自己是这一部分活火,那是不可接受的.
人生价值决定了你对兴趣的关注,兴趣决定了你对时间的分配,
我希望自己对时间的掌控是细微的,因为我对自己无能有深刻的理解。
我发现,渐渐地,只有思维性读书是我能接受的时间流逝方式,
电影、音乐、小说最直接的审美是来自不暂停的连续性体验,
但是这样势必就是一种更为过去的体验,你因为过去的时间的累积而感到审美愉悦,
不可否认这些中间也有因为分析带来的体验,但是如果是为了从这些中获取从分析带来的审美愉悦,那思维性地读书想必反而更直接。
思维性地读书,是一种和未来联系在一起的体验,我随时都需要停下来去把当下和理性连结,从而去分析未来,过去是种种汇聚于此的,而审美体验体现在未来。
或许感性是和过去联系的,理性是和未来联系的。
感性的时候需要的是和过去的回忆片段和解,理性的时候需要的是和未来的猜测假设和解。
就算我们总是在抛弃过去走向未来,我们总是运用理性控制感性,但我不认为过去比未来重要,或者感性比理性重要,
我知道时间只是熵增的宏观表现,从过去到未来只是一种本原性地必然,没有任何可以寄托形而上或形而下的余地,
我也知道理性必定是构建于感性基础之上的,未来种种都是因为过往种种对当下造成的幻觉。
这好像是一种被压制的不可挣脱。因为理性在当代的占优,所以一切想超越理性的事物都开始努力宣传和理性同样的作用,他们反而会抛弃自己具有价值的部分去要求自己体现出了压制住它们理性的特征,这好像也是平权运动中的问题,女性处于一种被压制的不可挣脱,她们只能在被压制的男性价值范围内实现她们的价值,当她们要求在男性的价值体系中的平等,其实她们已然放弃了她们自身固有的价值体系。这些被压制的主体,由于不可挣脱的价值体系,它们无法根据自身特点突破这些被限制住的价值体系,却一心想在他者的价值中战胜他者,最好的结果是在他者的体系中获胜,只是那时,自己的价值已然泯灭。
知识的乐趣或许来自于解释,我们发现更高层次的归纳,发现能解释更多的事物,得到一种通透的快乐,这份快乐或许来自我们运用解释去面对未来的种种不安,让自己舒心。
我对抗平凡性,或许来自平凡性大部分是有害的,我不希望自己堕落,能从容面对更多事情,用对抗平凡性去阻止一些本能性的反应和行为。
在自我行为规范中,我告诫自己不去攻击他人,不给他人下定义,我曾以为是我太讨厌他们。我总以为我能用一种虚无化的方式看待问题,将一切无意义化之后,我会用伤害最小的处理方式应对,但这些推理却回溯地修改了我最初的想法,我发现我只是单纯对他们不感兴趣。我相信,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中,没有人能让我衷心崇拜,或许全心全意的尊重也无法。我不是厌世,我只是不感兴趣。
我们因为无知和偏见而感到幸福,我们无知,所以无知地拒绝作为全的世界,我们囿于狭隘的肉体和灵魂,所以生活得心安理得,我们偏见,所以我们偏见地认为我们所热爱的或喜欢的是最重要特别的。与其说无知和偏见构成我们幸福的基础,不如说无知和幸福是我们构筑意义的唯一基础,每一次学习新的知识或意识到自己的无知都是对已构建的体系的破坏,每一次对偏见的打破都是对热爱的消磨。
看完书当晚,我梦见了书的另一个结局,雪子最后死了,在书中只用了一行,就是不久之后,雪子去世了。
所以真正的绝望的人是得不到安慰的,得到安慰的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自我宽慰了。
科学的感性美总是如此愉悦人心。
作者在书中推导出定言命令式类似“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进而己若欲,可施于人,但是我认为康德的定言命令式需要一个前提,就是使用该法则的人是理性的,甚至是全知全能的,知道所有人类的欲,才能确定是否是定言命令式,而不是单纯以自己为样本。即“众所不欲勿施于人”。
世界必然是一元的,而我们的理解架构因为偏见常常是二元的,因此如何用二元的认识去解释一元的世界,将成为我们一生都要对抗的不可协调。
也是惭愧,读了那么多书,知晓那么多道理,这么振奋人心的号召却难以相应。或许是因为自己面临了相似的困境却同样无能为力。
所以历史也是被解释的。
如果说民主不应该有洗脑教育,制造顺民,那么需不需要制造喜欢民主的教育?
有时候不相信“钦定”的名著,总觉得带有些许机缘巧合,但读完围城第一章,必须要佩服这类天才的文学功底,放佛能看见钱钟书先生在牛津大学图书馆里刻苦读书的模样。
That’s the only way we deceit ourselves with philosophy.
因为知道看过的某部电影有借鉴这部小说的嫌疑,所以趣味性少了很多。
从此可以看出,卢梭不是号召人们回归自然,只是将自然作为自己论说中的至福的一种形而下,寄托着卢梭的理想并帮助其阐明其思想。
接受个人的必死性、清楚了解医学的局限性和可能性,这是一个过程,而不是一种顿悟。
原来标点符号分为标号和点号。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因为写作手法被剧透,在开篇第一段读完后就知道凶手是谁。
所以我们用感性和过去和平相处。
所以父亲告诫我少思考一些这些。
朋友约了赏樱,唯他没有到,而故事就这么结束了。
那是19年年底,我站在某个弄堂外和父母通着新年的电话,我忘了谈起了什么,但父母和我好像都变得有些哽咽。
之后,我在某个郊外遇到一个很像儿时常去的菜市场,在那里我看到支着小桌子学习的男孩和红底白字的宣传标语。
再之后,和哥哥碰面,在一个餐厅聊着成长的话题并感叹着那里的富丽堂皇。
在对解释的解释中,我用架构解释世界也是一种架构中的一份解释,那当它降临时,会怎样呢?
或许,只有在此消解掉解释的架构,我才能重新获得一个非解释的架构,防止它降临时带来的创伤。
因为,我们的选择是唯一的,所以一切才看似命中注定。